宿 命（六、七）
观剧后的一个小脑洞（如果长辈没有那些恩怨情仇，忘机与羡羡自小相伴长大）自嗨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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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六）
“先生，泽芜君……”
蓝启仁合上书卷，老远就听到魏无羡大呼小叫的声音，对着直接冲进门的二人狠狠皱眉:“不可疾行，不可喧哗，大呼小叫的，成何体统。”
魏无羡和聂怀桑被训的脚步一滞，两人顿时想起那成百上千条家规。讪讪地行了一礼，魏无羡开口道:“先生，泽芜君不在吗？”
“今日金陵台来人，曦臣在前厅待客，你二人不好好温习功课，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先生，今日我与聂兄闲聊，发现了那晋阳少怜的不对之处。”魏无羡看了一眼聂怀桑，向蓝启仁说出了二人的猜测。
蓝启仁听完二人的话，起身转过书桌，“难得你二人有如此周全考虑之时，此事我与曦臣都心中有数。”
魏无羡和聂怀桑一愣，两人想到了一处。
“那为何要放他入山门？”
蓝启仁看着调皮捣蛋二人组，少有的露出笑意:“自然有其用意。此事你二人莫要声张，去吧。”
魏无羡和聂怀桑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看，但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。
“这，这是怎么回事啊？魏兄。”
魏无羡耸耸肩，“不知道。”随即暗自思忖，故意把人放入山门，还把他安排在聂怀桑身边，早早把蓝湛派下山，今日又有金陵台来客，先生和泽芜君这是安排了什么大戏？
“等等看吧！总会知道的。”魏无羡用肩膀撞了下聂怀桑，开口道:“这几日你与他同寝一屋，当心着点儿。”
聂怀桑苦着脸，“我就是来听个学，怎么都不能让我安生点儿！”
“哎呀！别愁眉苦脸了，趁今日清闲，咱们去山下的小镇吃一顿吧！”魏无羡伸手搂住聂怀桑的肩膀，“把江澄叫上，那小子昨日还跟我吐槽这几日吃不好呢！”
聂怀桑用扇子指指他，“这个主意甚合我意。”
“等着，我去叫江澄，咱们待会儿山门处见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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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菜来喽！”店小二将最后的菜摆在桌上，“魏公子，您的菜齐了，有事您喊我。”
魏无羡点点头，三人将酒杯满上，一饮而尽:“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。”
“看来你没少来这儿，店小二都认识你了，”江澄摇着酒杯，开口道:“你不说，真没人能看出你是在蓝家长大的。”
聂怀桑点头附和:“真的，要不是跟他认识多年，我绝对不会相信他是蓝家的人。”
“切，”魏无羡不屑地哼了一声，伸手又给自己满上了酒。
“哎，对了，你跟那个晋阳少家的少怜怎么回事啊？”江澄放下酒杯看向魏无羡，“他这几天老跟我打听你，你们之前有过节？”
“打听我？”魏无羡与聂怀桑对视一眼，“问你什么了？”
“他也不是当面问，总是旁敲侧击的，给人感觉怪不舒服的。”江澄皱眉，“反正奇奇怪怪的。”
魏无羡冷笑一声，“这才几天，就按捺不住了。”
“你们真的有过节？”
“没，我之前都不认识他好不好！”魏无羡端着酒杯，无语道，“谁知道怎么被人盯上了。”
江澄白了他一眼:“你真是天生招惹这些牛鬼蛇神的体质。不说这些了，身体怎么样，那东西起效果了吧。”
“嗯，这次算是解决后顾之忧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屏风后一阵噼里啪啦的碗筷落地声音引得众人回头。
“疯婆子，这里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？”说话男人相貌尚算周正，只是有股说不出的油腻之感，“你儿子是自愿送死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眼见那男人又要踹已经倒地的婆子，魏无羡指尖微挑，一道灵力击在男人脚底，直接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“谁？是谁？”
魏无羡拿起随便起身，江澄、聂怀桑紧随其后。聂怀桑走到婆子身边将人扶起，看着立于他面前的二人，安慰道:“婆婆，你别怕。”
“怎么？欺负老人家很有脸？”魏无羡抱胸看着摔在地上的男人，眼带嫌弃。
那男子张口欲骂，却在瞥见魏无羡衣摆处的浅色卷云纹时将话咽回了肚子，随即带着随从狼狈跑出客栈。
“哼，”魏无羡冷哼一声，然后上前与聂怀桑将那婆子扶到桌边坐下，询问道，“婆婆，适才听到那人的话，是您儿子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谢谢公子救老婆子这一命，”婆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，“那人是个药贩子，数月前，老婆子旧疾犯了，要吃的药价钱太高，儿子有一把子力气，便卖苦力抵药钱。好容易快把药钱还清了，那人竟把我儿子骗入深山替他寻什么灵草，之后就再没回来过。”
魏无羡和江澄、聂怀桑对视一眼，问道:“哪座山？”
“好像……好像是叫鬼……对，鬼阳山。”
鬼阳山？魏无羡对着江澄二人点点头，“婆婆，您放心，我一定帮您把儿子带回来。”
“多谢，多谢。”
看着颤颤巍巍出门的婆子，魏无羡伸手夹了口菜:“快吃，吃完聂兄回云深，江澄与我去那什么鬼阳山看看。”
“啊？好。”聂怀桑点头，三人俱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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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阳山距离姑苏并不远，魏无羡与江澄御剑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。
感受到阵阵阴风怨气，江澄嫌弃地皱了皱眉:“什么鬼地方，怨气这么重。”
“上山吧！”魏无羡正往前走，被江澄一把拽住，“这里哪里都不对，我们这样贸然进山是不是不妥，至少应该先传书回云深吧！”
魏无羡轻轻一笑:“你以为聂兄回去是做什么的？别小瞧他。”
江澄心头一亮，笑着摇头:“走吧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作祟！”
“这鬼阳山来历不可考，这怨气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？”江澄边走边拨开挡路的枯枝断叶，听着耳边阵阵的阴风声，眉头越皱越紧，“那老婆子真当我们是无知幼童，这地方会有什么灵草？”
“她说话时我偷偷探查过她的身体，根本就没有什么旧疾，是不是个人都尚未可知。”魏无羡扫开风刮过来的断枝，轻声道，“小心点，怨气越来越重了。”
“魏无羡，你有没有感觉？”江澄突然停下，环绕四周看了看，“我们走了这么久，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。”
魏无羡脚步一滞，他转身看向江澄，出声问道:“是吗？”手却悄悄握住随便，在江澄向前一步时骤然出手，朝着他的面门狠狠刺去。
眼前的“江澄”受剑后立马分崩离析，化作一团怨气散开，魏无羡神色一变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江澄什么时候被换走，托大了。
耳边怨灵鬼怪的哀嚎声炸响，魏无羡控制不住地捂住耳朵，灵台处水芙蓉突然绽开，充裕的灵气自额间流出，护住了灵识后，磅礴的灵气以魏无羡为中心，四散开来，击溃了周遭越积越厚的怨气。
“魏无羡！”
江澄自小道中走出，回头却没有看到魏无羡，搜寻四周路口后，感受突然爆发的灵力，急忙寻了过来。
“怎么样？”江澄扶起跪在地上的魏无羡，谨慎道:“这个地方太不对劲儿了，我们不要往里走了。”
“来不及了，”魏无羡稳了稳心神，“我们已经被困在里面了。适才有怨鬼冒充你，显然我们已经入套了。”
魏无羡收起随便，看了一眼已然没有一条路可走的周围，冷声道:“阁下既然大费周章引我来此处，何不现身见上一面，为在下解一解心中疑惑啊！”
“呵……”一声轻笑自空中传来，随着令人恶寒的怨气降临，一张陌生却也熟悉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。
“魏公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！明知是圈套，依然敢前来送死。”
“少怜，果然是你！”江澄怒而拔剑，直指向眼前人。
“多年以前，击溃我灵识的是不是你这只怨鬼？”魏无羡盯着他，一股恶心腐烂的味道唤醒了陈年的记忆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对少怜会有种熟悉的厌恶感了。
“当年真是可惜，只需再深入一分，你就可以完全消散于这世间，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鬼界掌控这天地了。”
“鬼界？”魏无羡与江澄俱是心中一震，万万没想到真的有鬼界余孽存活于世。
魏无羡虽心中大骇，但面上依旧镇定:“鬼界已然归于混沌，不过一只怨鬼，你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。”
对面的怨鬼瞬间变脸，随即又挂上了阴森森的假笑，“痴心妄想？只要你们死了，自然无人能阻。”
“阴阳怪气，”江澄冷哼一声，“魏无羡，别跟他废话。”
随便与三毒顺势击出，魏无羡与江澄分散站定，以灵气牵引，剑诀压制，双方交手百余招。酣战之际，森森怨气却突然侵入二人体内。
“竟能引鬼气为己所用！”魏无羡与江澄两人神色凝重起来。鬼阳山怨气厚重，如若二人一边抵御怨气入体，一边与其缠斗，灵力恐消耗巨大，后续不足，一旦灵力耗空，怕是会折在这里。
果不其然，江澄在与怨鬼再次交手数十回合后，率先灵力耗空，败下阵来。
魏无羡催动水芙蓉，但因之前爆发过一次，又要护好灵识，又受鬼阳山怨气压制，隐隐也有不敌之势。
胶着片刻，魏无羡被一股怨气击中腹部，重重摔在了地上。
怨鬼轻蔑一笑，缓步走向魏无羡，“这次，可不会让你逃了。”
江澄大惊，眼看怨鬼手掌要刺入魏无羡心口，却见随便暴起，自怨鬼手腕狠狠划过。与此同时，一道剑气伴随琴音横扫而过。
魏无羡眼睛一亮，“弦杀术！”
怨鬼翻身狼狈躲开，捂紧手腕的伤口，姣好的面容呈现扭曲姿态:“蓝家！”
蓝忘机挺拔傲然的身姿落于魏无羡身前，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，在魏无羡最需要的时候，牢牢站在了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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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七）
蓝忘机召出避尘，剑势凌厉，所出之招，招招致命。怨鬼本就与魏无羡、江澄二人缠斗甚久，又不留神间被随便伤至要害，挑断了手筋，更加抵不住不受怨气所扰的蓝忘机的杀招。
“蓝湛，他想逃。”魏无羡见对面人身影一晃，急忙出声提醒。
蓝忘机闻言，掷出于金陵台所得缚仙网，将其牢牢困于原地。
解决掉大麻烦后，蓝忘机收剑回身，疾行至魏无羡身旁将人扶了起来，声音中带了几分焦急:“怎么样？”
魏无羡摇摇头，看了一眼打坐恢复的江澄。然后被蓝忘机搀着走到被困在缚仙网里的怨鬼。
“这是缚仙网？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搀着魏无羡的手紧了紧，“这是十年前金家为锁住这只怨鬼独制的缚仙网。”
魏无羡看着挣扎不断的怨鬼，心生疑惑:“他的这副皮囊不像是幻化出来的，不然怎么可能被随便伤后就毫无抵抗之力了？”
蓝忘机少有的面露厌恶:“套用他人皮囊，以魂养魂。”
难怪！魏无羡盯了已经面目全非的怨鬼一眼，被恶心到了，“蓝湛，他这是用了少怜的身体吗？”
蓝忘机扶着魏无羡坐下，随手给三人起了结界，减轻了怨气侵扰的程度，“稍待片刻，兄长马上就到了。”
“嗯，”魏无羡应了一声，随即问道:“你还没回答我呢！”
“晋阳少家家主的嫡子是双生子。云深内的是少怜，眼前被怨鬼侵占之人是少悯。”
“居然还分魂，”魏无羡气愤异常，随即想到了晋阳少家，“那少家的人？”
蓝忘机沉默地摇摇头，证实了魏无羡的猜想。魏无羡闭了闭眼，咬牙道:“一定要他魂飞魄散。”
“嗯，”蓝忘机应他一声，因处境需随时戒备，也不好给他输灵力，只得静待蓝曦臣带人前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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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魏无羡与江澄二人去往鬼阳山时，聂怀桑一路疾跑，飞奔回了云深不知处。
“曦臣……曦臣哥……出……出事……了……”聂怀桑回到云深后急急忙忙找到蓝曦臣，气喘吁吁道，“魏兄……魏兄……”
蓝曦臣拍拍他的背，帮他顺过气，问道:“怎么了？”
聂怀桑吞了吞口水，着急道:“有人使计套魏兄和江兄去了鬼阳山，魏兄要我回来搬救兵。”
“鬼阳山？”蓝曦臣眉头一紧，“只有他二人？”
“是。”
蓝曦臣负手立于门前，沉声道:“去请蓝先生到竹舍。”
“是。”门口负责警戒的弟子领命而去。
蓝曦臣静思一瞬，继而发出两道传讯符，一张顺竹舍方向而去，一张顺山门飞驰而去。
“怀桑，你且在此静待，我……”蓝曦臣尚未说完，就被聂怀桑匆匆打断了。
“曦臣哥，我随你一起吧！”蓝曦臣看他一眼，点了点头，随即带着聂怀桑向着竹舍行去。
蓝启仁赶到竹舍时，门生弟子已将竹舍以结界封锁，朔月的剑气即使置身于结界之外也可感受到。聂怀桑本一人在边上站着，看到蓝启仁颠颠地跑过来行礼道:“蓝先生。”
蓝启仁点点头，问道:“情况如何了？”
“回先生，曦臣哥已进去生擒少怜了。”聂怀桑犹豫了一下，问道，“先生，只有曦臣哥一个人在里面能行吗？”
“无妨，这里是云深不知处，那少怜被怨鬼附身，怨气被此方灵气完全压制，不会是曦臣的对手。”
蓝启仁话音刚落，众弟子就撤去了结界，纷纷涌入院内，将被擒的怨鬼团团围住。
“叔父，”蓝曦臣将朔月收回鞘中，转身向蓝启仁行礼，“阿羡与江公子那边的情况尚未可知，这边就先交由叔父了。我先带人去一趟鬼阳山。”
“去吧！万事小心。”
蓝曦臣点头，带着一众弟子御剑向鬼阳山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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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无羡醒来时已回到了云深不知处，侧过头看了一眼室内的装饰，确认自己在静室后慢慢撑着手臂坐了起来。
“蓝湛？”魏无羡翻身下床，从内室寻到外室都没有看到蓝忘机，抿了抿唇，转身又上了床，靠在床头等着蓝忘机回来。
阳光投过窗棂铺在洁白的被褥上，静靠在床头的人乌发顺肩而下，几缕灵气跳跃在指尖，忽而似顽童般跃起，自面前人鼻尖绽放开来，引出清浅一笑。
蓝忘机站在内室门边，看着眼前岁月静好的一幕，忽而对已知糟糕的未来没有那么意难平了。不论如何，这些美好，他曾真的拥有过。
“蓝湛，”魏无羡听到门口的声音，转头开心道，“你回来了。”
蓝忘机放下避尘，缓步至床榻前坐下：“嗯。”
“去哪儿了？醒来都没看见你。”
“去见叔父了。”
魏无羡点点头：“是说那只怨鬼的事吗？”
蓝忘机点头，却没有接话：“身体如何？”
“啊？”魏无羡笑着摇摇头，“没事了，只是灵力耗空，又没有受伤。”
蓝忘机却伸手在他腹部轻轻一按，魏无羡脸色微变，随即感受到属于蓝忘机的灵力自伤处缓缓散开，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伤痕。
“在我面前，不必逞强。”
魏无羡心里一暖，不再说话，安静的顺着蓝忘机的心意，任他将灵力在腹部伤处化开。
此刻实在太过温馨美好，魏无羡突然特别想跟蓝忘机坦诚说一些事情，他伸手握住蓝忘机输送灵力的指尖，然后与他十指相扣。
“蓝湛，”魏无羡深吸一口气，缓缓道，“我自幼被蓝家收养。蓝先生在我两岁时从我娘手里把我接了过来，就因为我娘生前愿我一生随心，自在无拘，蓝先生便从未真正约束苛责过我。”
“泽芜君，于我更是亦师亦兄，在蓝家已不必多说，在外更是百般回护。青蘅君与蓝夫人在世时，对我也是疼爱有加。”
“十年前被来历不明的怨鬼所伤，蓝家更是费尽心思，为我养灵。”
“所以无论是知识还是法术，灵器，连生命在某些意义上都是蓝家给予我的。蓝家于我有大恩，我该是知足的，一生不计得失来回报的，有些事也是不应该想的。”
“但是，”魏无羡握着蓝忘机的手紧了紧，“人心这个东西，实在是太不受控制了。”
“蓝湛……”
蓝忘机看着他，素来清冷的眉眼似积雪多年的山川遭逢暖阳缓缓融化开来，唇边浅淡笑意却在眼前人眼中无限放大。
“不必多言，我知。”
四时相伴，一生相随，山河错落，人间绝色，也唯有一人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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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戏太难了，还是走剧情来的痛快
╯﹏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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