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命（五）
观剧后的一个小脑洞（如果长辈没有那些恩怨情仇，忘机与羡羡自小相伴长大）自嗨一下
--------
（五）
魏无羡站在蓝曦臣面前，伸手理了理袖子，见他拿出带有云梦家徽的储灵盒，便知晓这趟来的原因了。
“泽芜君，这是今年的灵物吗？”
蓝曦臣点点头，伸手将盒盖打开，莲花的香气弥漫开来。蓝忘机盯着看了一阵，有些意外:“与往年的似有不同。”
魏无羡上前，伸手戳一下那晶莹剔透的花瓣，惊喜道:“是天生地养的水芙蓉。”
“不错，”蓝曦臣将储灵盒交给魏无羡，“云梦以莲为景，所以就连灵物所拟之形也大多为莲花之态。这枚水芙蓉是江宗主于莲花坞后堂的莲池中偶然得到的。”
魏无羡高兴之余，又隐隐有些担忧:“那云深可是许了什么东西出去？”
蓝曦臣与蓝忘机对视一眼，笑道:“如何有此一问？”
“这天生地养的灵物最是珍贵，往年的养灵之物已属可贵，别的不知，但蓝家每年的这笔开销我都是知道的，”魏无羡心有感触，抱着储灵盒的手收紧了些，“而这天生地养的灵物，怕是不能用金银来衡量的，蓝家定然是许了云梦什么。或者说是蓝先生，蓝湛和您许了云梦什么。”
蓝曦臣知道魏无羡虽然表面上随性恣意，潇洒不羁，但心里却是有他的道义与柔软。用心教养十数年，如今听得他这番话，心宛如浸泡在滚烫的热泉中，又暖又疼。
“这个便是我与叔父的事了，”蓝曦臣看着眼前尚且稚嫩，但目光毫无犹豫与懵懂的少年，欣慰不已。
“好了，东西也已交与你，今晚找个安静的时间让忘机帮你将水芙蓉引入灵台，以后便不需要年年遭受灵物相斥之苦了。”蓝曦臣细细嘱咐后话风一转，“现下，先去把叔父给的罚领了，怀桑大概在外面也等急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魏无羡泛滥成河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，不情愿地应了一声，“哦……”
将手里的储灵盒递进蓝忘机怀里，魏无羡转身朝外面跑去，“蓝湛，你先给我保管着，晚上我去找你。”
蓝忘机看着蹦跳出门的背影，微微垂眸。手里的储灵盒沉甸甸的，这般贵重之物如此轻率的交到了他手上，仿若那颗心从十几年前初见开始，就坦坦荡荡摆在了他面前。
宿命么？倘若魏无羡真是蓝忘机的宿命，那他甘愿认命。
--------
入夜，蓝忘机将安神香点燃，引物入灵台本就艰难，而当年魏无羡灵识被冲击的太过涣散，又每年都要引入新的灵物替换往年失效的灵物，新旧相斥，总会让魏无羡难受异常。
近些年因灵识的逐渐修复，痛苦之感已减轻不少，但蓝忘机总是不忍看魏无羡痛苦的神情，每每都会点些安神香，让他可以安心凝神或者直接入梦，少些痛感。
静室内一片静谧，偶尔能听得安神香燃烧的噼啪声，蓝忘机静坐于内室，沉心入定，室外的树叶摇曳之声也变得格外清晰。
汇聚周身的灵气开始变得厚重，渐渐如同锁链一般缠于蓝忘机四肢，体内金丹也有所感应，灵脉中灵气流动，一次次绕经脉流转后变得稀薄，体外的灵气终是有了空间，争先恐后地朝灵脉涌去。
魏无羡到静室时，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，眉头微拧，他每次看蓝忘机凝神入定，总觉得那些灵气像一群毛手毛脚的色狼，对着自家二哥哥上下其手。
但蓝忘机现在显然已经沉心，也不好打断他，魏无羡神色不愉地盯着那群流氓灵气，踢掉鞋子，靠在床榻上等着蓝忘机转醒。
不到一柱香的时间，蓝忘机身侧的灵气变得稀薄，慢慢睁开了眼，而魏无羡傻乎乎的睡颜就这样撞入了他的眼睛。
空气中安神香的味道十分浓郁，蓝忘机起身，看了一眼魏无羡，转身熄灭了安神香，随即行至榻边坐下，轻声唤他。
“魏婴，醒醒，魏婴。”
本就是浅眠的魏无羡听到蓝忘机的声音立刻就醒了。顺着蓝忘机扶他的力道倒在蓝忘机身上耍赖。
“实在是好困呀！二哥哥，这安神香也太有效果了。”
蓝忘机扶他坐好，认真道:“莫要胡闹。静心凝神，我与你将水芙蓉引入灵台。”
“哦！”提及正事，魏无羡乖乖盘腿坐好，闭目静心，蓝忘机将一旁的储灵盒打开，感受了一下适才引入体内的充盈灵气，方才放心地将盒内灵物牵引出来。
由外人的灵力入体本就是一件艰难的事，尤其是灵台这种要命的地方。可蓝忘机将灵力送入魏无羡的灵台后，非但没有任何阻塞，属于魏无羡的灵力还凑上来调皮的勾勾缠缠，蓝忘机无法，只得腾出几缕灵力陪它们玩儿。
蓝忘机找到去年的灵物，稍稍感知，果然灵气马上就要散了，灵识恢复的越好，灵物能维持的时日就会越短。
小心翼翼地绑住灵物，蓝忘机一边将水芙蓉送入灵台，一边将旧物引出，可就在两物相遇之时，变故陡生。
原本安静的水芙蓉突然躁动，猛的吞噬掉原本要撤出的灵物，将属于蓝忘机的灵力击出体外，隔断了魏无羡与他的所有联系。
蓝忘机被震得后撤两步，顾不得唇边流下来的血迹，上前重新引灵入体，却是被牢牢阻挡在外了。
“魏婴……”
魏无羡眉头紧皱，面色变得苍白，显而易见在与灵台处的水芙蓉较劲。蓝忘机单膝跪在床边，紧张的望着魏无羡的神色。
新旧相斥是必然的，但他俩谁都没有想到，这天生地养的水芙蓉竟然如此霸道。相抗的时间越来越长，魏无羡周身的灵气也越来越躁动，就在蓝忘机要传信于蓝启仁和蓝曦臣时，魏无羡气息微变，额间莲印微闪，继而隐没。
“魏婴……”蓝忘机抓紧魏无羡的手腕，看着他缓缓睁眼，眼神恍惚几刻后迅速清明。
“蓝湛，你没事吧！”魏无羡跳下地，扶着蓝忘机坐在床榻上，有些着急，“你被伤到哪里了？”
“只是不慎被袭，没有大碍，”蓝忘机安抚住急得上窜下跳的魏无羡，“水芙蓉怎样？可会头疼？”
魏无羡帮他擦掉血迹，摇摇头:“没事了，已经安置好了，头也不疼。水芙蓉灵气纯粹，现下感觉脑袋身体都格外轻松。”
蓝忘机松了一口气:“那就好。”
魏无羡盯着蓝忘机的侧颜，突然将脸凑到他面前，小声道:“蓝湛……”
蓝忘机转过脸，两人的视线对上，清浅的呼吸扑在对方脸上，突然间就牵扯出无尽的暧昧。
慌乱地别开眼，蓝忘机低声道:“亥时将至，回去吧。”
魏无羡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根，倒在床上耍赖，“不走，我今天就要睡这儿。”
蓝忘机半晌无言，眼见魏无羡扯开腰带，将外袍丢在地上，卷着被子滚进床榻里面，一双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。
心下叹气，蓝忘机弯腰捡起魏无羡乱丢的外袍，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顺着衣物掉了出来。下意识捡起打开，然后蓝忘机瞬间黑了脸。
“啪！”
被拎着领子丢出来的魏无羡抱着外袍腰带看着紧紧合上的门，一脸懵，“蓝湛，你干什么！？”
“亥时到，休息。”
什么？气鼓鼓地拍了几下门，眼睁睁看着内室熄了灯，魏无羡不满地挥了挥拳头，抖开外袍披在身上，转身欲走，然后看到了掉出来的被揉的皱巴巴的纸。
打开来看，魏无羡黑了脸，咬牙道:“聂……怀……桑……”
正准备睡觉的聂怀桑冷不防身上一个激灵，抬头发现窗户没有关，自言自语道:“我就说寒意这么重，原来忘关窗户了。”
--------
“听说，今日蓝二公子与聂兄动手了？”聂怀桑刚关好窗户，身后便传来清朗的少年声。
“嗨，”聂怀桑摇摇头，“那算什么动手啊！蓝二公子的剑落地离我原本的地方少也有两尺远，他就是吓唬吓唬我，”说完，抿了口茶继续道，“再说，有曦臣哥和我大哥的面子，他怎么可能跟我动手！”
瞅着眼前的少年，聂怀桑心里一转，问道:“少兄此次第一次来姑苏，有何感想啊？”
少怜轻笑，将擦好的剑收入鞘中，“世家底蕴，名不虚传。”
“晋阳少家也不差嘛！救死扶伤，做医师多好。”
少怜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世家公子哥儿，心中暗忖:世人谣传果然不可深信，这聂二公子功夫虽然不怎么样，但玲珑心思一点儿都不少。
“少怜于医术上天资愚钝，只得转投他道。”
聂怀桑笑笑，起身拍拍衣物，道:“时间不早了，休息吧！明日还有早学。”
“嗯。”
语毕，二人各自熄灯上床安寝，心中事却也百转千回。
翌日
“哈哈哈，被蓝二公子赶出门，魏无羡，你也有今天……”竹林中一阵肆意的笑声惊飞了刚落脚的鸟儿，紧接着听得重物落地的声音，“哎哎哎，魏兄，魏兄，你松手，要被你掐死了……”
魏无羡松手冲着他屁股踹了一脚，插着腰气道:“好意思说，都是你，坏事儿精。”
聂怀桑笑得打跌，良久在魏无羡嫌弃的眼神中坐了起来。
“好了，你坑我一次，我还你一次，扯平了啊！”
魏无羡白他一眼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身边坐下，整个人都懒散了:“蓝湛今天一早就下山了，我都没来的及跟他说几句话。”
聂怀桑一阵恶寒，用扇子捅了他肩膀一下:“打住啊！搞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，腻歪得慌。”
魏无羡咧嘴一笑，“说正事，那个什么少公子，你探他底细了吗？”
“探什么探啊！”聂怀桑一甩扇子，扫掉了沾在身上的草叶，“说话滴水不漏的。哎，我说，你干嘛这么对他感兴趣啊？”
“天才么，谁不想多问一句。”
“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呢？按理说，以魏兄你的性格，早该跟他打成一片了。”聂怀桑扭头盯着他，十分好奇。
魏无羡摇摇头，“说不清，看到他心里面莫名的不舒服，而且有种非常熟悉的厌恶感。”
“啊？”聂怀桑皱皱眉，“你之前跟他见过？”
“应该没有，”魏无羡回忆一下，摇摇头，“哎，反正不喜欢这个人就对了。”
聂怀桑点头附和，“我也不喜欢这个人，虽然他看起来挺温和的，但跟他同处一室的时候总感觉阴森森的。”
阴森森？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点，两人对视一眼，魏无羡认真道:“一个自小在满是医修的家族里养出来的人，即使转修了剑道，身上也不该有那么重的杀戾之气吧！”
“对，就是杀戾之气，”聂怀桑也同意道，“我大哥刚正不阿，所修之道也是杀伐之气较重，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有点凶。那个少怜，杀戾之气极重，却总是一副温和相貌，感觉像套了层皮囊，给人的感觉特别不舒服。”
皮囊？聂怀桑突然瞪大了眼，声音都抖了起来，“不，不是吧！”
魏无羡一跃而起，“走，咱们去找蓝先生和泽芜君。”
“对对对，快走。”聂怀桑赶紧站起来，推着魏无羡，两个人直奔雅室而去。
--------
我真的是一个感情废，明明忘羡的小悸动应该更明显一些的，死掉一片脑细胞。
评论(4)